陈橙是高中的物理老师,而且长期带毕业班,那天她学校要开年终表彰大会时,把我这个做家属的也请了去,说她的“军功章里也有我的一半”,我忽然觉得好惭愧。这个朴素的女人,我从没陪她逛过街,买过衣服,而且,我从结婚第二年就有了柳玉,虽然后来我的确是不情不愿,但我一直和她纠缠了五年。
晚上妻子要我帮她在网上查点资料,我很听话地动了身,妻子笑着说了,“顾平,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啊?”那一刻我又在心里说,我以后会一直很乖的。查了一会儿资料,无意中发现已经九点过五分了,心想坏了,柳玉规定了我每天九点准时给她发短信,我忙起身去卫生间,给柳玉发了条晚安的短信。
第二天,我一进办公室就见柳玉冷着脸。办公室里就三个人,我和柳玉呆在一个办公室里已经有四年了。那天那个同事下乡,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柳玉,以前我最喜欢那个同事下乡,现在却最怕,她一走,那间办公室就像我和柳玉的一个家,可以任着她使性子。
为了这五分钟,柳玉又跟我大吵了一架。那天争吵的结果是我一气之下摔了手机。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摔手机了。每次都是柳玉的无理取闹让我忍无可忍。第一次摔了后怕妻子问,又去买了只一模一样的,第二次发誓不买了,可柳玉说,不买手机可以,那你以后用卡给我打电话。受不了在公话亭里一打就是两个小时,我只好又去买了只手机。
这次我决定不买了。说不买就不买了。
妻子意外怀孕了
陈橙无意告诉我,经期过了好多天没来了。她身体不好,结婚六年治了五年都没怀上。第二天下班路过药店,我想起陈橙那事,进去买了一张试纸,一试,天哪,我和她都不敢相信,陈橙真怀孕了。第二天一早,我决定带陈橙一起去医院。我打电话到办公室请假,电话是柳玉接的,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。
医院和我们查出的结果一模一样,我大喜,突然想到柳玉,狂喜骤然降温,她要知道了怎么办?她说过,她从小就是这种性格,家里人都让着她,她想要的东西一定得要到,关键的时候,“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!”
这事决不能让柳玉知道,虽然她也没想着和我结婚,但她决不愿意看到我和妻子好,她说过,“你不属于我,但并不说明你就属于她!”别说妻子,就是我本人,她也不愿意看到我好起来。上个月我成了预备党员,她对我也是一阵冷嘲热讽。她希望我过得好,但这些好处,最好是跟我妻子无关。
一旁的陈橙看着我的脸色问,“顾平,我怀孕了你怎么不高兴啊?”我忙说没有没有,我心里正盘算着怎么给我们孩子起名字哩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变得这么恍惚,这么左右搪塞?
我决定辞职离开
哥哥早在几年前就要我和柳玉断,我也想断,也提出过,可断不了,柳玉总是可怜巴巴地说:“我不要你的婚姻,我也不用你的钱,我什么都不图你的,只要你心里想着我,你还要我怎么着啊!”
我哥说,她不要你的婚姻,不要你的钱,那是暂时不要,时间长了,她会要的。你等着看吧。
哥这么说,是因为他有切肤之痛,哥哥的婚外情闹得满城风雨,最后用五万元钱才彻底划了个句号。另外,我心里还有一个隐痛,我结婚第二年,父亲跟另一个女人离家出走,直到现在都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父亲离家两年后,长期忧郁的母亲患病身亡。
这诸多家事,让我不敢在自己的婚姻上再有一点波折。可是我现在无法结束,也无法开始。婚外情让我像热锅上的蚂蚁。现在我也不敢提分手,柳玉的父母一直认为我在玩弄柳玉的感情,耽误她的青春。她父母若知道我现在提分手,肯定会说我是玩弄够了,厌了,想把柳玉一弃了之……
我决定辞职,什么都想好了,就是没想好怎么对妻子解释。她会问我工作得好好的,怎么突然要辞职,天,我该怎么回答?这次妻子怀孕了,为了不让柳玉有天伤害到我的妻子和孩子,我甚至想到和妻子离婚,再带着她们远走高飞,可我找什么理由?
妻子在刚结婚那两年的确有点使小性子,可这么多年,她已经融进了我的家庭,老家每次来客人,都是她一手招呼,我嫂子知道我的事后,劝我说,“你要是和陈橙离了,看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?”